刘晖 李向斐
(中海油江苏天然气有限责任公司，江苏 盐城 224553)
质量管理体系是指组织内部为制定和实现质量方针和目标而建立的一整套指挥和控制组织自身活动的管理体系。国际标准化组织是研究质量管理体系最知名的机构，其质量管理和质量保证技术委员会制定了ISO9000族系列标准，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是ISO9001。目前，该标准的最新版本为ISO9001:2015。
质量管理体系ISO9001:2015采用结合了PDCA循环和基于风险思维的过程方法，体现在体系要求的内容编排结构上。作为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的要素，质量管理原则、过程方法、PDCA循环、基于风险的思维等均融入体系的主线条中(参见ISO9001:2015第6～10章)。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主要通过线性关系表达其要素之间的联系，如“0.3.1总则”的图1，以及“0.3.2 策划—实施—检查—处置循环”的图2。这种线性关系简单明了，使得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具有非常强的可实施性和通俗性。然而，由于线性关系是单向的，无法充分和完整地展现质量管理体系各要素之间的联系。事实上，这些要素之间的联系是复杂的、立体的和全面的。
刘书庆于2001年将国内外关于质量管理体系结构的主要研究方法划分为层次分析法和过程分析法，并在分析这两种方法利弊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利用霍尔三维结构体系构建质量管理体系结构的方法[1]。2002年，刘书庆又进一步将国内外关于质量管理体系结构的主要研究方法划分为质量环分析法、层次分析法和过程分析法，并分析了它们的优缺点[2]。李中等于2011年对GJB 9001B—2009标准和质量管理体系三维空间结构模型进行了分析，并据此提出了质量管理体系二维结构模型[3]。目前，理论界对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应用方面的研究较多，对质量管理体系结构的研究很少。
质量管理体系的三维空间结构能够较好地展现要素之间的立体联系，但不能很好地体现质量管理体系持续改进、逐步迭代的重要特点；
质量管理体系的二维结构展现的要素之间的联系是平面的，不够立体，与实际情况差距较大。为了更好地体现质量管理体系各要素之间的联系和质量管理体系持续改进、逐步迭代的特点，本文采用双螺旋空间结构构建质量管理体系。
如图1所示，双螺旋空间结构包含两条主链和一条主轴，这两条主链均围绕这条共同的主轴。其中一条主链(以“Ⅰ链”表示)代表“PDCA循环”沿着主轴螺旋向前延伸；
另一条主链(以“Ⅱ链”表示)则代表“风险评估(A)—风险应对(R)—风险监控(M)—风险优化(O)循环(ARMO循环)”沿着主轴螺旋向前延伸；
主轴则是基于过程方法分析得到的质量管理全过程。
图1 基于双螺旋空间结构的质量管理体系示意图
双螺旋空间结构很好地表达了质量管理体系ISO 9001:2015的核心思想，即结合PDCA循环和基于风险思维的过程方法。双螺旋空间结构的内部则是围绕主轴旋转的质量管理原则环。如果垂直主轴方向对双螺旋空间结构进行环切，则可得到一个扁平的环状断面，这个环状断面是由各质量管理原则构成的质量管理原则环(图2)。质量管理原则环支撑着双螺旋空间结构，并沿主轴方向持续平行地延展，代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始终有质量管理原则作为支撑。
图2 质量管理原则环示意图
基于双螺旋空间结构的质量管理体系具有持续改进、风险思维、过程方法、质量管理原则、迭代进化的特点。
2.1 持续改进
持续改进是组织建立质量管理体系的根本目的。在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中，I链上的每一个或多个PDCA循环对应主轴上的一个质量管理过程。组织质量管理体系的结果通过每一个质量管理过程的PDCA循环获得持续改进。
2.2 风险思维
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特别强调风险思维的重要性。风险思维也是ISO9001新版质量管理体系与旧版明显不同的地方。旧版只是隐含了风险思维的概念，新版则将风险思维贯穿于全体系，并将之具体化。
在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中，Ⅱ链上的每个或多个ARMO循环对应主轴上的一个质量管理过程。新版质量管理体系强调的风险思维将通过每一个质量管理过程的ARMO循环得到充分实现。
2.3 过程方法
过程方法是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的核心思想。过程方法是指在质量形成过程中，始终按照组织的质量方针和战略方向，科学合理地划分质量过程，并全面、系统地对各质量过程及其相互作用进行规定和管理，以实现质量目标。在质量管理体系中应用过程方法能逐步、持续地满足要求，并通过实现每一个过程绩效实现最终质量目标。
在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中，主轴能够形象地表示质量形成的所有过程，并通过时间关系依次排序。在主轴上，此前过程作为输入源，并在PDCA循环和ARMO循环的作用下提供资源或要求等输入；
当前过程则作为后续过程的输入源，在PDCA循环和ARMO循环的作用下提供资源或要求等输出。
2.4 质量管理原则
质量管理原则是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制定的基础，质量管理原则为每一个质量管理过程提供了原则性指导[4]。ISO9001:2015质量管理体系遵循七大质量管理原则。①“以顾客为关注焦点”强调的是下一个过程是前一个过程的顾客，前一个过程的主要关注点是满足并努力超越下一个过程的要求和期望；
②“领导作用”强调的是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只有各级领导始终给组织指明和维护统一的质量方针和战略，才能最终实现组织的质量目标；
③“全员参与”强调的是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尊重并使全员积极参与，有效促进组织质量目标的实现；
④“过程方法”强调的是质量管理体系是由相互关联的一系列过程所组成，只有将质量管理活动作为相互关联且连贯系统运行的过程进行管理，才能更加有效地实现质量目标；
⑤“改进”强调的是组织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持续关注改进，以保持组织的当前绩效水平，并对其内外部条件的变化及时作出反应并创造新的机会；
⑥“循证决策”强调的是组织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应始终基于数据和信息的分析和评价做出决定，以使决策更加客观和可信；
⑦“关系管理”强调的是组织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持续管理其与相关方的关系，以使相关方对组织的绩效影响最佳。综上所述，七大质量管理原则始终贯穿质量管理全过程，直到实现组织质量目标。
在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中，由七大质量管理原则围绕主轴旋转而形成的质量管理原则环在质量管理全过程中始终支撑着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并随着质量管理过程的进展而持续平行地延展，直到实现组织质量目标。这种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很好地展现了质量管理原则始终贯穿质量管理全过程的特点。
2.5 迭代进化
在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中，每一个过程都包含质量管理原则环支撑下的一个或多个PDCA循环和ARMO循环。这样每一个过程都有重复反馈和持续改进。每一次对过程的重复可称为一次迭代，每一次迭代得到的结果会作为下一次迭代的初始值。在一次又一次的迭代过程中，组织的学习和认知能力得到不断提升，从而促进形成全新的质量管理体系。因此，双螺旋结构质量管理体系能够很好地展现质量管理体系持续迭代进化的特点。
业主方质量管理贯穿工程项目建设全过程，其始于项目最初的立项阶段，终于项目最后的关闭阶段；
业主的质量管理在所有参建方中占主导地位，影响项目参建各方的质量管理。因此，业主方质量管理是一个涉及项目全过程、全参建方的全体系管理过程。业主必须建立健全业主方质量管理体系，并确保体系有效运行。
业主方质量管理体系可以采用双螺旋空间结构进行构建。首先，业主方质量管理全过程构成了双螺旋空间结构的主轴。工程产品的业主方质量管理全过程包括项目建议书、预可行性研究、可行性研究、初步设计、详细设计、招标采购、施工安装、调试试运行及竣工验收等主要阶段。根据管理需要，这些阶段又可进一步细分为次层或次次层质量管理过程，如LNG接收站储罐外罐施工可进一步细分为地基处理、桩基施工、承台施工、外墙施工、穹顶施工等次层质量管理过程，这些次层质量管理过程又可根据管理需要进一步细化。I链(PDCA循环链)和II链(ARMO循环链)围绕主轴持续延伸，每一个业主方质量管理过程都包含一个或若干个PDCA循环和ARMO循环。这两条主链和主轴构成的双螺旋空间结构内部，则是由项目质量管理原则组成的质量管理原则环支撑。
为更好地理解双螺旋空间结构在业主方项目质量管理体系中的应用，本文以项目施工这一典型的项目质量管理过程为例，对基于双螺旋空间结构的业主方质量管理体系进行分析。
3.1 项目施工与PDCA循环链的关系分析
在项目施工中，根据管理需要，与质量管理过程划分层次相对应，存在大PDCA循环和若干小PDCA循环。基于业主视角，大PDCA循环包括4个阶段：业主组织参建各方开展的施工策划阶段(P)、现场实施阶段(D)、检查验收阶段(C)、纠偏整改阶段(A)。在整个项目施工过程中，又存在一系列针对具体施工作业活动的小PDCA循环。在项目施工过程中，业内对PDCA循环的应用研究比较多，工程实践中应用PDCA持续改善施工质量的经验也非常丰富。
在工程实践中，作为一种提升质量管理水平的经典工具和方法，PDCA循环一般被细化为8个步骤，即先将策划(P)进一步细分为现状分析并找出问题、问题分析并找出问题的全面原因、进一步分析原因并找出主要因素、根据原因分析和主要因素制订方案和计划4个步骤，再执行开展现场实施(D)、检查验收(C)、改进(A)3个步骤，最后1个步骤是检查一次PDCA循环后的质量提升效果，必要时进行二次PDCA循环，直至质量问题得以解决或获得质量过程结果。在项目施工阶段，正是基于质量管理过程的划分，通过大PDCA循环和若干小PDCA循环的有效结合应用，持续提升项目施工质量。
3.2 项目施工与ARMO循环链的关系分析
项目施工质量管理过程中，同样存在大ARMO循环和很多小的ARMO循环。大ARMO循环包括4个阶段：施工风险的识别分析(A)、施工风险的应对分析(R)、施工风险的实施监控(M)、施工风险的动态优化(O)。在整个项目施工过程中，由于存在很多施工作业，每个施工作业又对应一个或若干个小ARMO循环，通过大小ARMO循环持续提升项目施工质量风险控制水平。
3.3 项目施工与质量管理原则环的关系分析
在项目施工质量管理过程中，始终贯穿质量管理原则。“以顾客为关注焦点”强调的是下一道施工工序是前一道施工工序的客户，要求一次把事情做好；
“领导作用”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要充分重视领导的作用，项目经理所展现出来的质量领导力对施工质量至关重要；
“全员参与”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质量是干出来的，不是监管出来的”，只有每个人重视质量，才能提高质量；
“过程方法”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只有系统性地管控每一个过程，才能把质量做好；
“改进”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质量管理是动态变化的，只有适时予以调整和改进，才能持续提升质量；
“循证决策”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一切质量决策要以现场数据和实际情况为基础；
“关系管理”强调的是在施工质量管理中，须重视政府、业主、监理和承包商四方的作用，只有建立良性联动的四方关系，才能促进和提升质量管理水平。
在项目施工质量管理过程中，在七大质量管理原则环的指导下，通过PDCA循环持续提升质量管理水平，同时通过ARMO循环持续提升质量风险控制水平。正是通过双螺旋空间结构上的质量管理原则环、PDCA循环和ARMO循环，施工质量才能得以持续提升。
质量管理体系的应用研究较多，但对质量管理体系结构的分析和研究很少。本文采用双螺旋空间结构对质量管理体系进行分析，并以项目施工这一项目质量管理过程为例，对双螺旋空间结构质量管理体系进行了阐述，更加形象地呈现了双螺旋空间结构质量管理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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