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的一个午后,吴清秀带着几个孙子在郊外游玩,冬日的阳光倾洒在祖孙们的脸上,一家人的笑声在空气里四处回荡。
鲜为人知的是,吴清秀与家人这极其普通的生活场景,却得来不易。多年来,全家人先后被眼睛和嘴巴不断出血的“怪病”困扰,当真相破解,不由让人感叹连连……
怪病迭起,一家人苦不堪言
2016年7月的一天,江西省抚州崇仁县西郊的吴清秀正在家里忙着炒菜,突然听到丈夫方美和不断地咳嗽。吴清秀放下锅铲,跑到院子里。只见丈夫脸色煞白,腿脚也不住地哆嗦。丈夫看到吴清秀,刚想抬腿迈向她,便“咕咚”一声倒下了,鲜血不断从嘴角处冒出来。
吴清秀连忙叫上家里的亲戚,在第一时间将丈夫送到当地一家医院。医生细细检查后,发现方美和不仅仅是流血那么简单,他的左手腕部以及左侧大腿根部,都出现了皮肤淤青的症状。
可是,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检查,结果却让吴清秀百思不得其解,方美和竟然没有任何毛病。就这样,方美和在查不出病因的情况下,在医院经历了1个多月的保守治疗,病情渐渐稳定。在方美和的出院记录里,医生给出了这样的结论:疑似过敏性紫癜,表现为失血性贫血和高血压三级。
吴清秀考虑丈夫已经是快80岁的人了,身体虚弱也属正常,于是决定给丈夫加强营养。可是,她很快便发现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回家后没多久,吴清秀的身体也出现不适。她的尿道出血,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同样查不出病因的吴清秀转到妇科医院进一步治疗。医生看过检查单后,不禁说:“你的病情十分严重啊!”方美和焦急地问:“难道是患上癌症了?”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就在夫妇俩心惊胆战之际,经过1个星期的治疗,吴清秀的身体居然渐渐康复了,之前的各种出血症状也奇迹般好转。出院之际也未能找到“病根”,医生叮嘱吴清秀:“你的身体还有一些问题,要注意保养,多喝水,防止尿道再次出现炎症。”
具体的病因没有查明,但是经过各种检查,医生表示吴清秀身体不会再有大碍。夫妇俩听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地。
两个人刚刚松口气,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们再度陷入迷惘。出院不久,方美和和吴清秀又多次出现出血症状。
2017年3月,吴清秀的3个孙子竟然也先后患上了这种怪病。由于夫妇俩的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打工,吴清秀夫妇不敢告诉身边的家人,更不敢向儿子儿媳透露。
百般无奈之下,这对老夫妇只好在孙子们出血时,去村里的小诊所悄悄看病。检查了孩子们的牙龈后,村医表示可能是上火了,吃一些消炎药就可以解决。
夫妇俩拿了消炎药,心里还是困惑:“孙子们吃了什么东西,竟然会上火这么厉害?”一番冥思苦想,他们想起几个孙子平时都在家里吃饭,还有一个孙女在外面读书,唯独孙女没有出现流血淤青的症状。方美和一拍脑袋,恼怒地对吴清秀说:“我总算是搞清楚了,哪有什么怪病呀,就是你平时做的饭菜出了问题!”吴清秀做饭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各种炒菜里放自家腌制的咸腊肉。方美和觉得,一定是腊肉给孩子们吃多了。
此后,吴清秀为了稳妥起见,每天将饭菜做得极为清淡,菜里几乎不放任何肉类。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用清水煮菜……
愈演愈烈,千里奔袭京城求助
2018年10月,方美和迎来了80大寿,儿媳袁芳请了假,特地从外地赶回家庆祝。可是这次回家,幾个孩子的病情来势汹汹,袁芳惊讶地看到,自己正在换牙的大儿子竟然连续牙龈流血不止,床单上沾满了丝丝缕缕的血迹。小儿子的病情也控制不住了,他的脸上出现浮肿,身上的淤青颜色也变浓了许多,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发黑……
袁芳心疼极了。当吴清秀将之前的连环“怪病”向儿媳坦露后,袁芳觉得再也不能耽搁了。此时,距离几年前方美和第一次患病,已经过去了两年。一边是反反复复的病情,一边是迟迟查不出的病因,全家人被推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2018年10月中旬,袁芳带着几个孩子来到省会南昌求医问药。医生初步怀疑孩子们是得了“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医生表示,这很能是一种家族式的遗传病症。
可是,当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后,医生给出了一个让袁芳疑惑不已的结果:孩子们很可能是中毒了,不过具体中了什么毒,省内目前还没有能力检测出来。
袁芳赶紧带着孩子们辗转来到北京的一家专业医院。不久后,北京的专业检测机构给出了一个让方家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结论:原来,孩子们的“怪病”是老鼠药中毒所致。
在孩子的血液中,医生检测出了溴敌隆和华法林,这两种药物都是高毒杀鼠剂。医生告诉袁芳:“这两种杀鼠剂会影响人体凝血功能,造成皮肤表层和内脏不断出血。”
更让人震惊的是,吴清秀家里所有亲戚闻讯后,都赶到京城做了一番检查,结果显示,很多参加寿宴的人,体内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症状。最终,医生确定中毒的人数足足有11人。
吴清秀夫妇的脑袋里一时间嗡嗡作响。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一场巨大变故啊!
2018年11月,回到老家的吴清秀夫妇立即报警。抚州市崇仁县公安部门接警后,迅速展开侦查。警方了解到,在方美和过80大寿时,前来庆贺的亲戚除了吃一日三餐,并没有吃其他东西。这样看来,方家人中毒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吃的食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慎沾染上了老鼠药,比如一只猫吃了一只中毒的老鼠,然后猫又偷吃了做菜用的鱼,就会将杀鼠剂的成分沾染到食材上;另外一种可能是让人不愿意面对的,那就是有人在蓄意投毒!
真相究竟是什么?为了查明毒源,警方决定对吴清秀全家人所有与饮食相关的东西都一一检查化验。警方一共提取了40多种样品送到专门的机构检测。几天后,检测结果出来了,放置在厨房里的一瓶鱼干酱里,竟然真的查出了老鼠药的成分,而中毒的所有人都先后吃过瓶子里的鱼干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