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时间:2022-03-21 09:30:11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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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钢铁业最接近“达达主义”的作品。蒂森克虏伯(ThyssenKrupp)位于美洲的钢铁工厂横亘了两座大陆。它的一半在巴西东南部里约热内卢风景秀美的圣克鲁斯湾。人工开凿的运河从这里蜿蜒入海,并连接码头、电站和铁路。这里集合了人类对古老冶金术的所有智慧,数千台摄像机和传感器监控生产,难得一见的昂贵设备在此相互连接,管道和传送带织成一张令人眩晕的网。
  网上流动的是淡水河谷(Vale)公司从不远处用火车运来的赤红色的铁矿石,它们被一个个大铲子移走,然后又被扔进许多缓慢运转的机器。这些机器会将铁矿石筛选并划分等级,最后形成两座对称的小山,每座占地周长约一公里,高20米。接着,另外一些如黑色虫子般的机器则负责将煤变成焦炭,它们被用来熔化铁矿石。之后,沸腾的铁水被倒进黑色的盛铁桶,每只大桶装载着 350吨铁水,由强劲的吊车拖至炼钢高炉的所在地。在这里,大桶被举起,翻转,再将铁水倒进一个个比房子还高的转炉。工人们开始往里面掺加一小部分辅料,转炉中的混合物向外飞溅,发出低沉的咕咕声,愤怒的火星闪耀着红色或白色的光,如喷泉般撒向空中。
  这间工厂的另一半位于美国阿拉巴马州汤比格比河的入海口。这里是美国南部新崛起的工业重镇,来自德国和日韩的汽车制造商均盘踞于此。为了建造巨大而坚固的厂房,超过5万根钢柱被相继打入这片地下。千里之遥的巴西钢厂炼就的又长又厚的钢坯经由海运到达这里。它们经过一台世界上宽度最大的7机架连轧机组,钢坏逐渐受到挤压,变得越来越薄。最后,厚度仅剩数毫米。这个场景看上去很像一台巨型报纸印刷机在不分昼夜地工作。这些钢板十分珍贵,为了防止生锈,工人们会通过高温或电镀的方式在钢板表面镀锌。再将这些薄板打上包装纸卷成筒状,或像铺床单一样铺开,最后才被存入库房。最终,它们将在附近的汽车工厂里华丽变身,成为奔驰C级轿车的车门或者宝马X7的发动机盖。
  在这里,美妙之处并不在于蒂森克虏伯能够像制作巧克力曲奇一样轻松熟练地铸造全球最好的钢铁,而是这个极富创造力的构想本身。蒂森克虏伯前任首席执行官埃克哈德·舒尔茨(Ekkehard Schulz)将这两个“配对”的钢厂形容为“实质上一体化的钢厂”,即使它们跨越了两个大陆。这一奇迹工厂诞生的目的在于,蒂森克虏伯试图赚取最低成本的巴西制造和最高利润的美国市场之间的最大价格差。从经济学角度,它们只是拉长了半成品在“厂内”的物流距离,而花在运输高纯度的钢坯上的费用显然远低于运送笨重铁矿石的费用。
  在这两座工厂出现之前,全世界的钢铁公司尚未尝试过如此超现实主义的全球化生产,即使这个行业诞生过的安德鲁·卡内基(Andrew Carnegie)式的巨贾——他也没用尝试过。长久以来,由于运输局限,钢铁业从来都是一个分散且区域性的产业。直到雄心勃勃的拉克希米·米塔尔(Lakshmi Mittal)收购了全球最大钢铁制造商安赛乐(Arcelor)并组建安赛乐米塔尔公司(ArcelorMittal)之后,世界上才出现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钢铁公司。但这位 “来自印度加尔各答的卡内基”也未曾尝试如此理想主义的冒险。
  但蒂森克虏伯煞费苦心迎来的却是失望。事实上,当这两座钢厂尚未开足马力去拥抱北美市场之时,它便陷入泥沼。最初,巴西钢厂一座炼焦炉迟迟难以安装到位,最终蒂森克虏伯不得不与设备提供商中途解约,这导致开工时间推迟两年至2010年。工厂开工不久,它即遭当地居民起诉,后者称其排放物有害健康。渔民也不断控诉说,工厂的建立影响渔业的收成。里约热内卢州环保机构最终向其开出130万欧元的罚单,并要求它向当地居民提供630万欧元的补偿金。这些罚金仅是九牛一毛,由于建设超支,两个工厂的成本远高于原始的计划投资。
  但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梦魇。巴西和美国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呈现的经济增速的反差,颠覆了蒂森克虏伯的原有计划。这两座工厂成功的基础是,巴西的人力、原料成本一直保持低位,而美国钢材市场则持续繁荣。但实际情况却正好相反,这从巴西货币雷亚尔接连升值和美国汽车城底特律的破产中不难窥见。由于美洲钢铁部门的巨额资产减记,蒂森克虏伯不得不对外宣告2012财年成为公司历史上损失最为严重的一年,亏损额达到50亿欧元,它因此背负巨额债务。
  蒂森克虏伯还有别的麻烦。当时它正丑闻缠身。2012年,该公司被指控与竞争对手串谋操纵铁轨价格而遭到1亿欧元罚款,三名高管于12月被开除。最近的一次则发生于2013年初,在一次针对汽车行业钢铁供应的调查中,反垄断监督官员突袭了蒂森克虏伯位于杜伊斯堡的一间办公室。那段时间离,蒂森克虏伯内部还发生了一起工人代表与记者驾车奢侈游玩的丑闻—当时的公司管理几近失控。
  这并不奇怪。因为在4年前任命海里希·赫辛根(Heiich Hiesinger)为蒂森克虏伯集团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以取代舒尔茨之前,这头大象真正的运转方式并不为外人所知。现年55岁的赫辛根是这家“德国重工业象征”过去200年间首位从外部空降的首席执行官。他曾担任西门子公司(SIEMENS)董事会董事及最为重要的工业部门的首席执行官。因在岌岌可危的西门子重建业务过程中采取强硬立场,赫辛根赢得了改革先锋的声誉。他说话开门见山,但也会坦白心声,他对建立上下级之间的互信关系相当内行,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愿意处理那些棘手的问题。
  赫辛根出生在德国一个农场主家庭。年纪很小时,他便被允许独自操作那些非常昂贵的大型机械,即使犯错,他也不会遭到父亲的责骂。这让他变得比同龄人更加勇敢和自信。“如果你在农场长大,你就会知道,获取好的收成所面对的困难到底有多复杂。”赫辛根对《环球企业家》说。
  手术
  同样的道理,对于治理公司,赫辛根也必须先解决掉那些“必须解决”的问题。他的眼中钉就是位于美洲的那两家工厂。戏剧性的是,最初迫使德国人绞尽脑汁想出这个疯狂点子的人正是狡猾的米塔尔—正是后者才。蒂森克虏伯此前试图通过收购位于多伦多的多法斯科公司(Dofasco)叩开诱人的北美市场,该公司是首屈一指的扁钢生产商,掌握着北美汽车钢铁市场10%的份额。但问题是安赛乐公司已经捷足先登,它先于2005年底向多法斯科公司提出恶意收购。两家欧洲钢铁豪门就此展开争夺多法斯科公司的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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