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末要搬家,提前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一个个大包堆放在厅里,总共有七八个,快把小厅给塞满了。就像笼屉里蒸满了包子。小厅里从没这样壮观过。只留出了细的小道,让我们可以出入。那几天,每次出入房间,我都会经过这些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袋。这些静默的袋子,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它们是集合完毕,整装待发。是要跟我去另一个地方的。有些已经跟我很久了,跟我搬过几次家了。不知再次跟着我搬迁,心里是否还起波澜。还是早已习以为常了。其实,就连我自己都麻木了。对于在哪里,要到哪里去,也不是很在意。无非是一种在这城市中漂泊的状态。它们是属于我,自然跟随着我,也就同属于漂泊的状态。如此说来,就连物也要受人的际遇影响。也和人一样,是有命运的。把有用途的,可以带走的,都装进行李袋了。还是有些没带走的。
比如一些旧衣服,已经很旧了,也早不穿了。还有以前使用的床单、被罩,这次也丢掉了。说起来,床单还是从老家带来的,是我妈从乡下的集市上买的。还有我的老电脑,从上学时就开始用,我用了有十年了。当初买的时候,还是二手的。可想它的古老。买了笔记本,它又实在古老,也是不用了。因为放在书桌上占地方,拆掉放到厨房的阳台上去了。和一台废弃的电风扇以及一个荒废的花盆挨着。这次,也把它留下了。到了新住处,又把所有装进袋子的,一样样掏出来,放在合适的位置。仿佛是把以前的生活装进袋子,带到这里又倒出来了一样。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买了一个可以安在墙壁上的书架。
因为还没有到,一摞书摆放在桌上,和其他杂物在一起。傍晚,坐在桌前,闲来无事,突然看到那摞书,最上面的是一本蓝色硬皮书,我知道是《海子全集》,是十年前买的了。因为我的粗心,辗转,书皮已经断裂了一半,书皮上还有明显的脏污。早已经不是一本体面的书了。我也有很久没看这书,而只是搬家时带着。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似的。小冰箱还是那个小冰箱。微波炉还是那个微波炉。床头灯也还是那盏床头灯。把冰箱和微波炉放在了阳台上,也把床头灯放在了阳台上。这样晚上开着灯,可以照着阳台上的小白狗。这样,它那里的光亮要比我们这里的多。小狗是新来的,只有两个月大,但它应该喜欢那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