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兰海高速
而从一九九九年春开始,一直到二0一三年后的某一天
伴云贵高原往南奔流而下,或抛都安万千瑶岭子身后
桂西山与平野结合部。翠屏山一晃而过
某年十月初九日,一辆满位的大巴车,载我
迈向南粤的步子
石山上的家
在雅龙乡胜利村,弄献
一个被称为比七百弄更偏僻的弄场
进去的路,也就是出来的路,端头是石漠
和森林,而石漠和森林
在雅龙乡,或者是邻近的七百弄乡,是没有端头的
这正如,我的老家,和妻子的娘家
每一年春节回去,在胜利村,弄献
他们说任何一种节日礼物
都比不上一挑水。第二次,两桶水终于从低处的
红水河,背到了高处的门。这是稍年轻时候的事
现在我们人值中年,四老都离开弄场
去到更高更远的石山,盘山公路的边上
妻子决意要把他们合葬一处
让他们在更高的地方
目光,越过我们的小车,然后越过石漠和森林的
端头,看到更远的,更平坦的地方
看到住宅小区里,我们幸福的孩子,我们幸福的家
细雨纷飞的大明山
经马山,过伊岭岩到南宁,细雨纷飞
漫浸著整个路途
一些古老而琐碎的时光,这时候也渐渐淡了下来
你起伏,或者坦荡,为我和森林
提供水分,为候鸟
提供飞翔
在巴马遭遇暴雨
不相信过了那仁隧道,会遭遇不测
死亡有时会沿着都阳山脉的尾翼
像来自山顶的滚石,向着你内心最柔弱的部位
压来。我祈求长命百岁,却常常因为被打湿
或者击倒,而无动于衷
在二0一七年五月七日,在巴马
在一场场暴雨里
从荔波到金城江
随贵州茂兰万亩油菜花田延伸,经大沙坡
到环江仁德旧车站,绿与黄褐色努力纠缠着
连绵的小土丘,起伏在
视野所及之处。听说,近处的木槿花常常是开了又败
正好切合我此刻的心情。东江这条惯于睡眠的小河
先将所有的路途放置在颠簸的行程里,然后将
静谧的金城江破置在
山的摇篮中
如果在山间
在苍兰山,三叔的老木屋倾斜,像向阳的葵叶果树枝从左檐伸出。土地很松软
适合栽些玉米和豆类
有些草地在蔓延,加上吃虫子的几只小鸡
踱着步子的山羊。很远,也能闻到苞谷的酒酿
请允许我跟在你后面,三叔。獾和野猪喜欢隐在山的影子里
当你手执镰刀,我看见那些草和菜花
纷纷垂下身子。我站在低矮的地方
我说,三叔,你饿了吗。如果也被圈养
唱着歌,我们最好能从原路返回
又是一咕噜。被娇惯的猎物一闪而过
天色渐黑,我需要倒背着弓弩
来适应这山间的布局。缘于三叔的一声轻笑
下次来,再静一些。每个人都放下一支枪
卸下一颗子弹
推荐访问: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