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粒米未进
主人公是家里长辈的一个朋友,今年快70岁了。他的故事是这样的:九年前,也就是2009年7月,这位大叔在喝酒后连续腹泻了三天。本以为是急性肠胃炎,正好有位熟人在医院,他就联系了一下,准备到医院开点儿药止个泻。情况下,对胃进行了切除手术。因为病变的地方位置非常不好,只能留下极小一部分胃,小到只能用于食管和小肠的连接缝合。
食管的直径比小肠小,如果不留一点儿胃,这两个器官是无法直接缝合在一起的。胃,其实就是作为两个部件的连接头,就和水管转弯连接头的作用一样。
手术后,大叔住院30天。由于没有发现癌细胞,并没有做放化疗。之后,大叔被要求出院。从手术完到出院,医院并未要求做胃镜检查。
回家后的一个星期,这位大叔尚能吃点儿流质,但随后所有的东西都无法进食,包括水。什么都咽不下去,吃多少吐多少。
一开始家属以为是病后反应,没有在意。后来大叔连续十几天无法饮食,于是到医院反映情况。医生还是没有做相关检查,认为是术后正常反应,让回家慢慢休养。
这位大叔做手术后差不多一个月,粒米未进,一口水都没有咽下过,然后又扛了四个月。
痛苦中煎熬八年
如果不是真的看到病患本人,我也肯定认为这是胡扯。
不仅如此,在这四个月中,患者睡眠极差,身体极度虚弱,体重从手术前的180斤暴瘦到100斤以下。
那个时候,大叔基本已经处在生命崩溃的边缘了。家属抬着他到医院,医生才勉强同意做各项检查。结果做到胃镜时医生惊讶地发现,大叔食管下口已经全部长死。也就是说,手术将胃和食管缝合时,管径口缩得太小,时间一长,食管下口竟然完全粘连,长在一起了!
所以,他没有了食物进入的通道,这才导致所有的东西都无法下咽!医院立刻决定做第二次手术,把长死的食管口扩张开来。
由于几个月以来完全没有能量摄入,身体只能靠消耗自身的营养来维持生存。开刀后,医生发现患者的小肠壁已经薄脆如纸,大肠则完全干瘪。手术非常困难,操作中,小肠被碰到的地方全部穿孔,因为实在是太薄太脆了。
在做完食管口的扩张手术后,医生不得不又对小肠“打补丁”。好在补丁长势喜人,穿孔的地方居然全部被补上了。
食管口扩张手术总共做了四次,从无到3毫米,再从3毫米到6毫米,然后到9毫米,最后到14毫米。
大叔终于可以进食以后,出现了三个问题:一是反流现象严重,食管灼烧疼痛,必须每天吃药抑制胃酸,但副作用是大便干燥。二是无法躺平睡觉,每天只能坐着睡,睡眠时间为一个多小时。三是一点儿不能挨饿,一饿就会出现低血糖症状。再加上睡眠时间极短,平均每天吃饭次数在10次左右,正经的大餐为六次,以高汤面条为主。
这样的日子,这位大叔过了八年。
每天只睡十分钟
我之所以可以亲耳听到这位大叔传奇的生存故事,是因为在去年6月份的时候,他来找我。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夜里无法睡觉了,就是每天晚上只能闭眼休息10分钟,10分钟以后,眼睛就睁得跟铜铃一样,头脑清晰异常。换句话说,我们的一天24小时,只有十几个小时是醒着的。但是对于他来说,醒着的时间是23小时50分钟。
他来找我的时候,当天的温度大概在28度,可是他穿了三件衣服也不觉得热,脚上是厚袜子厚登山球鞋,人干瘦。整体症状是不出汗,不劳累,精神异常亢奋,浅睡眠,甚至不睡,情况持续了快五个月。
胃口很好,一天要吃十顿,一是因为不吃就饿,二是因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便正常,小便正常,不口渴不想喝水。无痰。不怎么生病。脾气急躁,思虑重,心情烦躁,看谁都不顺眼,远离家人独自居住。
中西医都看过,西医开的安眠药,他吃完比不吃还兴奋,一度以为医生给开成了兴奋剂。中药则是喝了好久,没有半点儿效果。
他来找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帮他找个方子,让他能好好地睡一会儿。哪怕是每天一个小时,他也完全知足了。
由于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适症状,整体辨证下来,也就是阳虚、肝郁。说老实话,他经历的这些,一般人别说肝郁了,得忧郁症也不过分。我推荐他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来泡脚,之所以泡脚,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胃,药喝下去直接到了小肠,吸收太少,排泄太快——这就是他两个小时就会饿的原因。
泡脚时,药物是经过皮肤吸收的。他的胃虽然没了,但经络都妥妥地在,所以我建议他,以后不管什么中药,都用泡脚的方式。
把方子给大叔后,我再三叮嘱他随时反馈用药情况。他很认真地跟我说,中药慢,你别急,我用上一阵子再说。
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三天后,我打电话给他,询问进展。他有点儿神秘地说,不好讲。我说为什么不好讲,他说因为有改善,但不一定是中药的原因,因为“中药怎么可能这么快”?
10天后,他主动打电话给我,高兴地说,确实是中药发挥作用了,他现在晚上居然可以断断续续地睡上三个多小时了。有一天,他居然连看了几年的凌晨4:30的《法制现场》都错过了。
20天后,他告诉我,他可以一次性深睡眠1~2个小时了。醒来上个厕所再睡,整个夜间睡眠在5~6个小时。
这个案子之所以称为奇案,不是后来失眠的治疗,而是之前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进水米,正常人的生存时限是14天。另外,我再三和他确认,在不进水米的那段日子,有没有挂水?他坚定地回答:一次都没有!
生命力的强大,可能远超出我们可以认知的范围。只要自己不放弃,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在发文之前,我特地打电话给这位大叔,问他是否介意把他的故事分享给更多人。他不但立刻同意,还特别交代我,一定提醒大家几件事:
一是病情的确认。如果被医院诊断为癌症,先不要着急,至少再找两家以上的三甲医院做检查。如果三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完全一致,再考慮选择一家做手术。
二是手术后的复查。不管是什么手术,半个月后一定要回到医院做检查,最好是全面检查,看手术本身做得是否成功。这个特别重要。如果这位大叔在出院后能及时做胃镜,就会早早发现食管口长死了。
三是积极的心态。人生是过程,所有的经历都是体验,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与坏。不要轻易放弃,不要悲观,不要埋怨,不要给自己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