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亿昌博物馆陶窑展示厅,陶罐、陶塔、陶俑一个个端坐在玻璃展柜中,悄无声息,我却听到了一种声音;展厅墙壁上硕大的远古陶窑壁画,隆起的陶窑、遍地的泥坯、劳作的先民,悄无声息,我却聽到了一种声音:一种来自远古的声音,一种陶制品生命诞生的声音——
火窑锻烧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是土坯在窑中锻烧脱胎换骨的声音
是烈火烙印泥坯滋滋发响的声音
是一束火焰冲向天空的声音
是在烈火中诞生的你呼呼喘息的生命之歌
冷却后的开膛出窑是那么
惊心动魂打开窑门
满膛的陶品闪耀着生命的光彩
我的脚步停滞在展厅,我的视线游移在展柜,我的耳畔始终萦绕着一种声音,霍霍的火苗声、滋滋的水火相遇声、呼呼的生命喘息声……我眼前的一切都鲜活起来了,闪发着生命之光,历史之光,中国古代文明之光!
亿昌博物馆陶窑展厅里陶盆、壶、瓶、罐、盘等品种众多,就展品的年代而言,有汉代的、唐代的,是否还有更为久远年代的,有待考证;就品种而言,多为生活、祭祀和观赏之用。
亿昌博物馆有多个彩绘陶展品。彩绘陶是指将陶胎烧成之后在其表面进行彩绘的陶器,又称烧后彩绘陶。与在陶坯上画彩、彩料和坯体压磨在一起、经高温焙烧而成的彩陶不同,由于彩绘陶的色料附着性不牢,花纹受潮或经水容易脱落,所以彩绘陶不易保存,尤显珍贵。
彩绘陶主要是在泥质灰陶上作画。在修整光滑陶器,用粉碎磨浆略加植物胶的彩绘颜料,在器表描画图案。彩绘陶以黑、褐、红色为地,用红、白、黄、绿色矿物颜料绘图案。纹饰以几何图案为主,有圆点、条带、云纹、涡纹、回纹等,也有一些构思复杂的图画,如蟠龙、变体动物纹等。
彩绘陶始于新石器时代晚期,到唐代已走向衰落,塔形彩绘陶是唐代延用的器形主要形态。亿昌博物馆里有多件唐代彩绘陶。这一尊唐代小彩绘陶塔,两层,另加塔顶,总高38厘米,塔座宽20厘米,由塔座往上,宽度收小。通体灰底色,塔座绘有白花简笔点缀;塔腰饰以腰带,绘以白色宽带纹,灰白分明;上层为塔身主体,硕大的一朵花几乎占满塔身,花瓣轮廓分明,花儿整体灰色,与塔身一个色调,只是花瓣较多亮色,有别于塔身的灰暗色,花蕊部位呈深色,周际一圈的花瓣稍暗些,凸现立体感,整幅花儿初看像浮雕,实际是彩绘,有点水墨画的味儿;塔顶也分层,下大上小,直至塔尖,灰地上描绘的线条,将整个儿塔顶勾勒得楚楚动人。这是一尊上佳的艺术品。
这是又一尊唐代彩绘塔罐,属塔状罐,高35厘米,最宽处在腰部,宽20厘米。罐上部呈螺旋状,通体灰色,陶土的本色,罐身有简笔花纹装饰,为实用品。
亿昌博物馆陶窑展厅陈列的陶罐,有扁圆形、椭圆形,长颈、矮口,广口、窄口,带装饰提环的、无环手捧的,有纹饰的,无纹饰的……这一款长颈陶罐,圆形的腰围略显雄浑,锥形的底部不失细腻,细长的脖颈尤为秀气,是实用品与艺术品的结合。多样品种的实用陶罐,引发我们想象先民们生活的多彩。
彩绘陶还大量用于随葬陶佣。秦始皇陵及西汉杨家湾大墓出土上千件兵马佣,均施有彩绘,只是施彩方法不如器物描绘仔细,而是整片涂抹,追求整体效果。亿昌博物馆陈列的出土陶俑多为牛、羊、犬、马,还有骆驼等,均为伏地状,一律土色。这些动物都比较驯良,是人类的同伴,制作成陶佣用作陪葬很是合适。
一捧泥土从一场梦中醒来,一件陶器从一场火中脱胎。大地是农耕时代我们祖先赖以生存的母亲,勤劳智慧的先民把一捧泥土变为陶,陶器鲜活在千年万年农耕生活的命脉里……
亿昌博物馆陶窑展厅古朴,厚重,博雅;“陶为大器”,到鄂尔多斯亿昌博物馆去看陶!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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