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易经》取象尽意的形象思维方式

时间:2022-03-09 09:38:53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易经》的思维方式,正是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本文将结合具体的卦象,爻辞等阐述《易经》中取象尽意的形象思维方式;并通过对该思维方式的探索与阐述,揭示出《易经》卦象不是简单地对宇宙、自然的模拟,而是用观象制易的方式去把握与顺应万事万物发展变化的规律。
  關键词:易经;取象尽意;思维方式
  什么是“象”?《易经》又是通过怎么一套方法来完成它的取象思维过程的呢?《易·系辞下》曰:“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魏王弼也有这样一段话:“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事实上,所谓取象,就是叙述一件事,或描述某一自然现象,以此说明一个道理。取象思维开始于原始时期,是指在思维的过程中需要借由物象的参与,结合想象的媒介,直观地推断总结出一个抽象事理的思维方式,是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之一。《易经》是这种思维方式形成与发展的关键。然而它本质上是一种类比推理的逻辑思维方法,具有模糊性的特点,却可以与整体思维形成互补。取象思维方式是易经式思维当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在现代化思维方式中有着直观重要的影响。同时,在中国传统的诸多领域如哲学、文学、艺术等方面也发挥着绝对的影响力。
  《周易》通过用具体的一套规律而系统的符号,向人们揭示出事物内在相互联系的抽象含义,提倡一种以象观物、以意表象的直观思维模式。《易传·系辞》里说:“圣人有见天之赜,而拟其形容,象其宜物,是故谓之象。”“圣人立象以尽意”。为了进一步说明《易经》系统符号的形象性特点,《易传》对《易经》每一卦辞和爻辞标明“象”的辞叫做“大象”,阐述爻象的辞叫做“小象”,直观的显示出《易经》符号推理系统所独具的形象性这一本质特点。《周易》的骨架是卦象,没有象则不成《易》。通过卦象以及象的内在联系和相互运动转换,规范而具体地展示出客观对象之间的各种关系和内涵,并依据六十四卦的具体原型,来推断演示出宇宙之间万事万物的变化,《易经》中的这种取象思维方式是中国传统的一种思维方式,重直接体悟而轻理性思辨,虽然缺乏创造精神,但它对中国古代哲学、文学艺术尤其是诗歌中的比兴手法产生了深远影响。
  王弼所说的“象”是《易传》作者所赋予“意”的,通过爻辞所立的“言”来阐明其象,再由明“象”而使“言尽意”。我们能够在这样的思维模式里明显看到“象”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是为了去说明“象”的,而并不是去说明事理的。例如:乾卦以“龙”作象,通过“龙”这个象在不同时期的表现来说明乾卦的变化之道。这种思维方式即是借助于外物来表达所要表达的意志,此时的外物已经不再是存在事物本身了,而是融合了一定理解和想象之后的另外一个客观的——“象”。这融合了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形式以其理性的特点为中国传统哲学与艺术的思维方式指引了方向。
  《易经》是主要依据卦象来推测所卜之事吉凶祸福的,并试图以卦与卦之间的内在联系来揭示出天地间事物的变化,探索出万千事物的本质。卦辞和爻辞用来阐释事物抽象道理的方式也大多运用取象思维的方式。如《困》卦六三的爻辞:“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这表明一个被石头绊倒的人,一伸手又抓住了蒺藜,回家以后,发现妻子又不在家,所以占筮遇到此爻表示凶险。这是讲人身处险境,又遇坏人,结果自然非常糟糕。这正是通过对具体事物的表述来说明抽象道理的例子,以使人体会抽象的道理于具体的物象之中,能有所启发和感悟。又比如《乾》卦写“龙”的时隐时现、《井》卦写井谷射鲋。《大壮》卦写羝羊触藩等等都是用具体的事物去阐释抽象的意理。又如通过对“龙”等具体物象的描述,目的是为了阐释与“龙”有一定联系的抽象事理,即不是为了说明“龙”等具体物象本身,而是通过对这些具体物象的描述,使人们有所想象,去领悟出一个抽象的事理。这就是取象思维的思维方式。
  然而,取象思维从本质上讲是一种运用类比推理进行逻辑思维的方法。所谓类比推理就是指借由人们想象的加入,由具体物象直观地推断出一个抽象事理的逻辑思维方法。除上面的例证分析外,又如《易经》中的《大过》卦九二爻辞中说:“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这里把自然中的枯杨生稊与生活中的老夫娶少妻联系起来,根据两者的相似点,通过想象,进而类比推理出“无不利”的结论。旨在告诉占卜的人,所占卜的事情是大吉大利的。《易经》以象示卦,经由想象的媒介,直观地类比推理出抽象的意理,象以及卦辞和爻辞是可以被看见的,而意理是不能被看见的,很难说的清楚明白,对于那些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抽象内容,人们运用取象思维的方式便可轻松得到,这正是“得意忘象”的本质所在。所得的“意”便是事物的抽象的事理,所忘的“象”、便是所选取的具体事物本身,而其整个思维的过程就是类比推理的思维方法,也即取象尽意的思维方式。
  取象思维方式拥有两个方面的主要特点:一是取象思维与整体思维是互补的,二是取象思维具备很大的模糊性。首先,《易经》的思维框架来源于取象思维与整体思维的互补。《周易》古经充分注意到了从整体上去认识和把握世界的重要性,所以用它特殊的表达方式,把人和自然作为一个互相对应的有机整体,用八卦及六十四卦给串联起来进行解读。在这个整体里,人和自然是处在完全统一又相互连接的结构关系当中的,这一整体观的思维与取象思维方式相互补充。也就是说,整体思维寓于取象思维过程中,而取象的卦辞、爻辞及卦象和卦的排列组合又构成了整体思维赖以形成的基础,而这当然也离不开取象的思维方式。例如《乾》卦,以“龙”为具体的物象,通过“龙”的“潜”、“见”、“跃”、“惕”、“飞”,“亢”等不同时位的描述,揭示出了事物从发生到发展以及衰亡的整个过程,这里取象尽意的思维方式和整体思维方式缺一不可,是互补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所谓“得意忘象”也就是指“意”尽得而忘了“象”,尽得的要求就是要能够全面、整体地去把握事物的内涵,由此可见,只有整体思维的补充才是提高运用取象思维方式来直观推断事理最可靠的保证。
  取象思维方式的模糊性,是指运用取象思维方式所推断的事理不同的人理解起来往往具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它缺少必要的叙述,所以仁者见其仁,智者见其智,甚至还有可能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同时,这种模糊性又是因为通过想象这一媒介而产生的。例如上面所述“枯杨生稊”与“老夫得其女妻”之间的这所谓联系,完全是依靠想象而得出来的,通过想象把自然界中反枯为荣现象和社会生活中的“老夫得其女妻”的事情联系起来,推理出“无不利”的结论,实在是存在很大的模糊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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