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飞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春睛。千层石树遥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开春之后,全国各地气温逐渐回暖,农民深翻土地,抢季节播种,田间地头处处一派繁忙景象,洋溢着浓郁的春日气息。
春耕进行时
春耕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是一等一的大事。皇帝春耕,听来新鲜,但这是古时的一项国家典礼,称作“亲耕”,以表示天子劭农劝稼、祈求年丰之意。
清代皇帝亲耕,选在二月或三月的一个吉利的亥日举行。自雍正以来,皇帝亲耕前,先要到西苑(今中南海)丰泽园前的演耕地里练习一番,以免亲耕时生疏。正式亲耕之日,一大早,皇帝就着礼服,乘舆前往城南的先农坛。在行过祭享先农等礼仪后,皇帝来到观耕台前的籍田里,面南站立,户部尚书跪进耒,顺天府尹跪进鞭,皇帝右手秉耒,左手执鞭,前面耄老二人牵牛,旁有农夫二人扶犁,后面顺天府丞拜着青箱,户部侍郎负责播种,在礼部、太常寺、銮仪卫的六位堂官导引护驾下,在一片鼓乐赞歌声中,往返三个来回,便完成了“三推三返”的亲耕礼。皇帝亲耕,不过是个礼仪,但也有皇帝当真耕田的事。据《养吉斋丛录》: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康熙帝在京南博野视察春耕情况,曾亲持犁器,一口气耕了一亩地。当时共有万人观看此景,大学士李光地特为文勒石,以志其事。
古诗词里的春耕
春耕由南到北从2月持续至5月底,但由于各地环境和自然条件的不同,寓意春耕生产传统习俗的方式和时间也有所不同。农谚云:“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
我国自古就非常重视春耕,200多年前《荀子王制篇》说:“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春光正好,春意正浓,农人脱衣下地,春耕农事正忙。
古今中外有很多描绘春耕劳作的诗词。唐杜甫在《洗兵马》中道:“布谷处处催春耕”。韦应物在《观田家诗》中曰:“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始。”王维在《宿郑州》中云:“田父草际归,村童雨中牧。”宋曾巩《二月北城闲步》诗:“便起高亭临北渚,欲乘长日劝春耕。”清陈恭尹在《耕田歌》亦道:“春日至农事始,鸡未鸣,耕者起。”
春雷阵阵,细雨蒙蒙,草木新生,村童雨牧,农人播下种子,也播下了一年的希望。
种植不再“老三样”
加快建设粮食生产功能区、特色农产品优势区,积极推进现代农业产业园,是眼下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举措,也是中央一号文件部署的一项任务。随着改革的不断推进,春耕呈现出许多与往年不一样的新特点,农民更加讲究供给的质量效益,生产模式更绿色更科技。随着先进的农业发展理念深入人心,科技水平不断进步,我国农业正面临千年未有之变局——
如今春耕呈现出许多和往年不一样的特点。农民不再局限于种植粮食作物的“老三样”,而是讲究供给的质量效益,打好科技牌,瞄好市场靶,唱好融合戏。方式上,采用更绿色更科技的生产模式,采用无人机、农村电商等手段,产销市场更需要的品种。理念上,更是从以数量、粮食为主,向数量质量效益并重转变。
宁晋县拥有耕地面积115万亩,是河北省第一产粮大县,也是重要的粮食生产功能区。这几年粮食产能稳定离不开科研院所和农业科技企业。当地打的第一张科技牌是无人机节药技术。正在田间喷洒农药的无人机由当地的雷肯农机公司研发。这种多旋翼植保无人机操作简便,旋翼产生的向下气流有助于增加雾流对农作物的穿透性,可节约一半的农药。
节水节肥是第二张科技牌。河北省农科院宁晋县小麦节水科技创新示范基地占地1500亩,开展小麦节水品种筛选和节水灌溉试验示范。“与传统灌溉相比,测墒补灌根据不同地块土壤墒情浇水,提高了水分利用率。”工作人员表示,正在推廣的小麦微灌节水节肥技术可实现节水50%、节肥20%。
与河北省类似,眼下山东省正在开展农业科技展翅行动,加快提升农业科技创新与服务水平。2017年,山东在48个产粮大县推广绿色技术模式,项目区作物全生育期节水20%以上,化肥、农药利用率显著提高。到今年底,将建成2280万亩粮食绿色高产高效示范区,规模生态循环农业基地达1500万亩。
2017年全国夏粮面积稳定在4.1亿亩,高蛋白大豆增加400多万亩。粮食产能稳定离不开播种面积,更离不开节水节肥的“黑科技”。如今,全国一半以上农田实现人工灌溉,基本上是旱涝保收田,靠天吃饭正成为历史;田间平均机械化作业水平达到63%,农业的手工劳作史正在结束;4成耕地由270万个新型农业主体经营,农民们加速告别自给自足的生产模式。科技浪潮澎湃,我国农业正面临千年未有之变局。
规模种植呼之欲出
“新年里,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当然是种地致富!”农民们回答得很干脆。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到了城市,村里壮劳力越来越少,中老年人成为种地的“主力”,这也成了发展现代农业的制约因素。
山东省济南市槐荫区吴家堡镇明里村是个有着近900人的村庄,这个村在新农村建设中成绩斐然,多数家庭用上了沼气,村里通上了公路,村民也越来越富裕。随着全村人口的增多,每人分到的地越来越少,人均只有七分多。地少了,靠种地只能吃饱饭,想供孩子上学都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村民到城里打工。村民小李一家3口人,夫妻俩在城里打工赚钱,地和孩子都留给父母。小李算了一笔账:一家三口人才两亩多地,一年种上两季庄稼,最后纯收入不过2000元。“现在物价都在涨,你说2000元钱够干什么?如果光靠种地,最多只能吃饱饭。”到城里打工,收入就会有明显变化。小李和妻子打工,每天合计会有100多元的收入,一年下来就是三万多元。
明里村村委会主任郭连栋介绍,在该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长期在城里打工,土地主要靠45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来种。
其实不仅是明里村,济南几乎所有的近郊村都变成了“打工村”。村里的青壮年都去了城里。虽然说打工让很多家庭收入增加了,可同时带来了一个难题:再过10年,谁来种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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